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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習健康的民族土風舞——練習《格桑拉》與《甲搓舞》

現代年青人不少喜歡學習舞蹈,尤其各式各樣的流行舞蹈層出不窮,吸引很多年輕男女趨之若敖,不僅室內的舞蹈學院,現在連街上也經常出現年輕人練習舞蹈。
適值學校假期,加上要準備下學期開學的演出,因此安排與學生在學校假期一起練習舞蹈。由於教授中華文化,挑選舞蹈也自然考慮民族土風舞,而並非現代流行舞。
談起選擇民族土風舞,不選擇現代流行舞,除了文化承傳之外,其實也有原因。
引領學習健康舞蹈
事緣十三年前創辦中華文化學校,組織教學旅行,安排學校師生前往數百公里外的地方宿營,晚上大家興致勃勃地跳起集體舞蹈。學生選擇當時流行的南韓現代流行舞,但看到幾個男女學生展示與「性」有關的「不雅動作」,更發現個別女生對「性」存在「癖好」,故此深深思考如何引領學生學習健康的民族土風舞。
民族土風舞又稱民族舞、土風舞或民俗舞,英文是「Folk dance」,展現不同民族本身的特色。既然身為華裔,當然希望承傳中華文化。當時上網搜尋,看到美國一華裔男子帶領少女跳《最弦民族風》,步伐專業,深受吸引,嘗試帶領學生學習這舞蹈。
「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,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,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,什麼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……」經過幾個月的練習,帶領學生上台表演,獲得家長與觀眾鼓掌歡迎。由此,多次演出之後,也開始尋找多一些的民族土風舞,讓學生學習多一些健康的舞蹈。
由於《最炫民族風》出自歌手組合「鳳凰傳奇」,又被《天籟傳奇》所吸引:「水到這方清,草到這方綠,夢中溪水潺潺,流進我心裏……美麗的草原 別說我不在,我就是你身邊那一朵雲彩……」
藏人鍋莊舞展歡樂
雖然找到《天籟傳奇》這首歌,但當時卻沒有找到適合的舞蹈。其後,到處搜索,偶然發現附近一俱樂部教授澳洲排舞(Line Dance),嘗試報名去學習。澳洲排舞,是牛仔(Cowboy)開荒時期,男女歡聚一起跳的集體土風舞,既動作簡單,又充滿牛仔開荒的豪邁。
思索之下,把《天籟傳奇》這首歌與澳洲排舞互相結合,也算是在澳洲創辦中文學校的多元文化特色,讓中華文化融匯澳洲牛仔文化。由於牛仔排舞比較容易學,又深受學生歡迎,很快就跳起來,從南區跳到北區,演出多年。
中華文化學校已經創辦十三年,每年多次公開演出。去年開始思考如何增添民族土風舞,不禁想起多年前應邀參加藏人在澳洲的一次賀年聚會,看到上百人圍成大圓圈,跳起藏族的鍋莊舞,載歌載舞,歡樂喜慶。
鍋莊舞看起來好像很簡單,但舞步卻並非易學。圍繞圓圈向前的時候,其中有些舞步卻是向後,貌似倒退,卻是朝着方向前進。藏舞有些舞蹈動作,可能是右手或右腳開始,這也跟漢族舞蹈由左手或左腳開始不同。而藏人鍋莊舞,更加種類繁多。
漢人民族舞蹈式微
在研究藏人鍋莊舞的時候,更發現藏人這類民族舞蹈,遠遠不同於漢人舞蹈。藏人以至其他一些少數民族舞蹈,都是喜慶歡樂的,歌頌農業豐收,集體聚會一起慶祝。鍋莊舞藏語意為「圓圈舞」。跳舞時男女圍成大圓圈,載歌載舞,洋溢歡樂氣氛。
漢人歷史雖然不短於其他民族,但類似慶賀農業豐收的集體舞蹈,已經越來越式微,以至幾乎找不出屬於漢族的民族舞蹈。有的是愛情悲歌,例如近代的《梁祝》(梁祝化蝶),不是愉快的。有的涉及宮女妃嬪服侍帝王將相,很多地方戲曲屬於這類。而在什麼節日拿出來的舞蹈,竟然出現妖魔鬼怪之類的,求神拜佛!令人感到驚訝和疑問,漢族還是否存在漢族的民族舞蹈嗎?難怪網上出現文章《古代漢族人什麼都會,為什麼就是不善於跳舞》,探討「為什麼漢人並沒有自己的舞蹈」?
最近看到日本大學生在喜慶日子,集體穿上和服,到街上跳出的舞蹈,都是愉快喜慶,大方得體,充滿陽光歡樂,令人振奮。相比之下,漢族可以拿出什麼民族特色出來?中國大陸的大學生,跳的大多是現代流行舞,受「韓流」與西方影響,當中個別也夾雜「性」的「不雅動作」,這能夠代表漢族傳統精神文化嗎?
經過一段時間的尋找,找到與藏人有關的《格桑拉》,以及摩梭人的《甲搓舞》。然而,不少漢人跳《格桑拉》,雖然樂曲來自藏人,但舞蹈卻屬漢人舞步,而且很多屬女性柔和舞步,不適合男性。最後發現了劉福洋老師自創的《格桑拉》版本,既保存藏人舞步,又帶出豪邁男子氣概,可以男女一起跳。
摩梭人特色甲搓舞
在尋找民族土風舞的過程中,還意外發現了摩梭人的《甲搓舞》。摩梭人居於雲南與四川之間的瀘沽湖畔,人口約四萬,說納西語,文化自成一體,屬於母系社會。摩梭人保存「男不娶、女不嫁」的「走婚」習俗,就是男性和女性均不結婚,除非是家族需要女性繼後或男性勞動力才會娶妻或招婿。
青年男女日間多為集體活動,透過歌唱、舞蹈向心上人表達心意,具有感情基礎後,二人均同意,可以進行「走婚」。走婚時,男方只能在入夜後偷偷潛入女方的「花樓」(即女方房間),與女方同床後,天亮之前離開。這種「走婚」只依賴感情,與經濟等一切外界條件無關。二人走婚生下的子女由女家撫養,男方不需負擔,但父親和子女都知道彼此的親子關係。「走婚」的男女分手後,仍可自由與其他人重新「走婚」。因此,也吸引其他地方的遊客前往一窺摩梭人習俗。
摩梭人的《甲搓舞》,是無數鍋莊舞的其中一種,排成大圓圈或半圓,男女手拉手一起跳舞。「甲搓」的「甲」,意思指「美好」;「搓」意指「舞蹈」;「甲搓」就是指「為美好的時光跳舞」。
學習《甲搓舞》與《格桑拉》,差不多花了半年時間,再帶動學生一起練習,要練到可以上台,大概也得花另一個半年的時間。不過,與學生一起跳舞,確實是一種樂趣,寓教育於娛樂。
(歡迎讀者意見回饋,作者電郵:[email protected]

林 松 (Dr LIN Bin JP )
新南威爾斯大學政治學博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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